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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怜住进来的时候正怀着孕,什么事也不能干,我一个人忙上忙下要伺候三个人。
薛山是个猎户,平时打猎也只能勉强温饱。
我成亲前是大泽乡女红数一数二的绣娘。
因为薛山的情分,我为了照顾李怜,夜夜点灯绣花卖钱,嫁妆都当了不少,眼睛也熬红了。
冬日里,我一个人洗三个人的衣服,手指生得满是冻疮。
李怜生产那夜,我跑了半个乡间才找来接生婆,我一个人伺候她坐月子。
薛山有时也会心疼我,抱着我说:
“阿香,你放心,等孩子稍微大一点,我就再找人为怜儿说个亲事,你就不用如此受苦了。”
我从未怀疑过他。
总是平日拮据,可刚成亲时,他对我也是极好的,如胶似漆。
我怎么也没想到,李怜这门亲事的新郎官,竟是我夫君自己。
翌日醒来,我没有和他们两个人讲一句话。
薛山率先向我低头:
“阿香,对不起。”
我沉默着,拨弄着手中的活计。
只听薛山接着说:
“怜儿她无依无靠,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母子流离失所,我想着,把她收入房中。”
我手里的银针一抖,绣花针刺破了指尖,血珠涌出。
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:
“你要纳她为妾?”
薛山慌忙摇头解释:
“不是的。”
紧接着又听他继续道:
“李怜是清白人家的女子,我毕竟占了人家的身子。是我有错在先,所以我想......抬她为平妻。”
这话对我来说,宛若晴天霹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