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迫不得已,我便暂时替代了瑶娘的位置,经营锦绣坊。
平日里看瑶娘一个人如鱼得水,轮到我自己时却忙得焦头烂额。
我不得熬了几个大夜,一点点算账,看货。
瑶娘的病也在渐渐好转,只是精神有些萎靡,说话甚少。
经此一事,瑶娘也看淡了不少。
她告诉我,她的夫君不是早亡。
那个商户早有妻室,只把她养在外面,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。
前朝战乱后,瑶娘和我娘失散,那个商户也下了江南,不知往何处去,只给瑶娘留下二十两银子。
瑶娘当时怀着孕,孩子一出生就着了风寒,正值乱世,很快便撒手人寰。
瑶娘说,她是恨我娘的。
为什么长姐要把她抛下,为什么不能带她一起走。
她也恨那个商户,恨他骗了她一腔真心。
我轻声对瑶娘说:
“娘从未放下过你,娘从京城离开后,便遭遇了土匪,她一路奔逃,险些亡命。
我出生以后,娘的身体就已经坏了,她走不到京城。她说,如果我有机会,就一定要来京城找你。”
瑶娘怔怔地看着我,半晌,眼角滑落一滴泪。
她用手指向上擦拭着泪珠,朦胧中,我听到她呢喃了一声:
“长姐。”
瑶娘病愈后,便把锦绣坊的事交给了我,自己做个甩手掌柜。
她没有子女,便把我当成了锦绣坊的继承人。
我在京城的日子过得风生水起,闲适到我快忘了,自己从前还有个夫君。
来到京城的第一年夏,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,锦绣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我正在将新进的成衣分类,就听到身后传来的一阵脚步声。
我立刻堆满了笑转身:
“客官想要些什么样的衣裳?”
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,我的眼神变得愕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