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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身想下楼,段嘉聿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,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慌乱,“老婆,我去趟卫生间,你先下去等我好吗?”
顾明月点头离开。
但几分钟她又折返回来,在浴室门外,她听见段嘉聿焦急的声音。
“不是让你带着孩子们离开吗!你怎么还在这儿!”
“人家想和你玩儿点儿刺激的,”方青青娇媚的声音传出来,“之前在你们的婚床上,对着你们的结婚照做过,可是现在她就在楼下,这样做是不是比之前更有感觉了?”
段嘉聿的呼吸声变得粗重,“......小妖精!”
啧啧水声和一些更不堪的声音传了出来。
顾明月站在门外,心中已经毫无波澜。她只是在想,自己的爱人,怎么会变成这样?
像一株烂泥里的罂粟。诱人,又散发着腐烂的臭味。
还是说,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,只是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?
她想起很久以前,段嘉聿第一次带她进入他的社交圈。
这帮非富即贵的权贵子弟表面对他们送上祝福,背地里却嘲笑段嘉聿是个傻瓜,竟然只对一个人倾心,凭他们的条件,同时养十个都不成问题。
那时候,段嘉聿说,“我和他们不一样,我只爱你一个。”
原来没什么不一样,都是一样的烂,只是迟早而已。
顾明月笑了一声,放轻脚步下了楼。
她是大山里出来的,母亲是被拐卖来的。因为没有生下儿子,她和母亲每天都要遭受父亲的毒打。
十三岁那年,她跑出大山,第一件事就是把亲生父亲送进了监狱。
父亲咒骂她不得好死,母亲因她获得自由,却并不感谢她。
因为顾明月是她被羞辱的证据,是她人生中一道溃烂的伤疤。
在这样扭曲的家庭里长大,顾明月学会了高竖心墙,和所有人都保持着距离。
但十八岁那年,段嘉聿闯进了她的生活。他就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,坚持不懈地融化她心里的坚冰,温柔地抚平她过往的所有痛苦。
他给了明月数不清的爱,也让她重新有了爱人的能力。
可也是他,在她最幸福的时候,给她最重、最疼的一刀。
这道伤疤,永远也不会再愈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