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立夏(第1页)
夜半的居民区,偶尔有门禁声响起。
丁酉刚醒,就气得立刻把枕头扔出去:“不是,他有病吧!”
而自已居然跟一个梦生气,显然病得更重。
才凌晨两点,困意很快袭来。她把枕头捡起来,拍拍灰继续睡。
一睁眼,居然站在老家的土地庙门口,双手被反扣在背后,两个衙役押着她走向土地庙旁边的小沟渠。
渠道边跪着个长袍广袖的男人,通样被反剪双手,正在拼命挣扎,丁酉被带到他身边,他立刻把头扭过去:“我不签。”
丁酉记头雾水地问衙役:“签什么?”
衙役没回答,把她的手指抠出来,掏出一份结婚申请书,在落款处摁了个押。
丁酉盯着红通通的指腹,简直不敢置信。当她看清楚男人的面庞,就算是脸盲如她,也不可能忘记这双神采飞扬的丹凤大眼。
丁酉恍然大悟:“你说给我找了个好老公,原来就是你自已?”
这个男人显然对这种错认习以为常,不假思索地否认:“我不是他。”
接着他又像一条鲜活的鱼一样扑腾起来:“我怎么能和她成亲,我不能对不起妻子……”
衙役不耐烦地说:“差不多得了,你要有老婆,大人也不能把你许给她啊。”
衙役办完事,利落地走了。留下傻眼的丁酉。
那男人站起来,抖了抖手上松掉的绳结:“这里设下了结界,没有十五天,我们出不去的。”
他淡定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,癫公和正常人两种模式切换自如,丝滑不跳帧。这种神经的行为,更加让丁酉疑惑,这个人真的不是太阴?
他倒是对她疑惑的目光浑不在意:“我也不想成这个亲,那个人的心向着你,契约书被他篡改过,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。我除了把钱给你花,还得救你于水火,而你甚至还是个假老婆。”
“你怎么不反抗,就这么听他的?”
他说:“实不相瞒,我刚从牢里放出来。”
丁酉听到坐牢就应激,往后一跳:“我去,刑记释放人员?”
他摇了摇手指:“不不不,我的刑期还没记,不能算刑记释放。”
丁酉扭头要跑。见鬼了,让她和服刑中的劳改犯结婚,真有他的!
“我本身也快出狱了,和他置换了一个小小的条件,为他让些事,争取到了在外头行走的自由,应该算是假释中。”
丁酉跑了一截路,离得远远的,手卷成喇叭,问他,“你是杀人犯还是经济犯?”
他嗤笑说,“他手下无人,就你一个使者,舍得把你丢给杀人犯?”
”难说啊,“丁酉想到太阴笑里藏刀的表情,就一阵恶寒,”他一发神经就不知道会干出什么,万一这也是任务,想让我用爱感化你呢?“
对面的男的一脸无语,招她过来,”我没杀过人,是触碰禁忌才……总之我在这待了很久,会教你在这儿如何生存,这也是我答应他的条件之一。“
丁酉朝他走过去,他又说:”算了,你不用过来,我走过来,正好走去庙里。“
她正是往土地庙的方向跑的。于是两人并肩而行,走向一百米外的土地庙。
她伸出手,“你叫什么名字?我叫……”
他也伸出手,却是在她说出名字之前快速捂住她的嘴,“别泄露真名,很危险。土地庙汇聚着附近的精灵和孤魂野鬼,那些起了歹意的,叫你一声名字,就能轻易夺走魂魄,轻则疯癫,重则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