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1章(第1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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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科举”即为分科取士。
它萌芽于“九品中正制”统治下的南北朝晚期,创始于隋,形成于唐,熙攘繁盛于宋。
其实细究之下,科举考的内容并不算太复杂。
唐时分设“秀才、明经、进士、俊士、明法、明书、明算……”等五十多科。
其中进士科主要考“诗赋、策论”,算是最难的一科,明经科考“贴经、墨义”,其实就是对儒家经典的默写和填空,相对而言容易许多。
其实要是后世穿越者自信点儿,但凡是个有能耐从高考中杀出重围的学生,随便考个除进士之外的科目基本是手拿把掐。
苦逼文科生要是实在没有拿的出手的绝活儿,那不如换赛道跟土著卷科举去,单考一科语文,最多加点历史,还不用学英语,谁怕谁啊。
不过唐朝的科举制只能算是一种雏形,考生人数少,录取人数更少,除了武则天时期,卷子基本都不糊名,说是考科举,其实考的就是个人情世故。
许多人往往指责李、杜等人攀附权势左右逢源,可对他们而言,那其实只不过是考试的一环。
李白杜甫等人难道缺乏对家国的忧虑,缺乏诗文的才情么?但为何他们在盛唐的大熔炉下无法出头?
没有参加科举的李白“仰天大笑”入宫墙,“醉酒弃市”出长安,自此以后“天子呼来不上船,自称臣是酒中仙”。
参加过科举的杜甫也屡试不中,辗转权贵之门却落得茅屋秋风凄苦半生。
他们却然是不适合做官的。
因为不肯屈服于现实的腐朽,因为心中尚存大义,因为心中仍有广厦千万间。
濒临崩塌的盛唐早在李隆基斩杀言官沉溺于吹捧中自绝后路时,就不再需要“贤明”的官员了。
与之相比,宋时的科举制度却几乎相当于吊打唐。
哪怕仍然避免不了需要辗转于权贵,但至少考卷上的名字被“糊”上了,在细节上也更为考究。
譬如誊抄卷子避免字迹影响考官判决,譬如考官实行流通制考前临时指定,譬如禁止科举士子以某某门生自居,入仕者皆为“天子门生”等等。
这在很大程度上让科举这一制度变得更为“公平”,给了天下的寒门学子一条真正的登天路。
唐时著名的诗人多官运不显,但宋时的诗词人却多为官场大牛甚至宰辅之流。
李世民曾骄傲的望着新科进士们鱼贯而出,得意的说“天下英雄尽入吾彀中矣”,武则天增设糊名,改进了一部恩科,广纳天下贤才。
科举对于李世民来说是个新玩意,李渊没琢磨明白就甩一边儿懒得理会,在位数年统共就选了几十个人,李世民却稀罕的把它捧起来,擦擦干净放上明堂,希望有朝一日真正能够“野无遗贤”。
科举对于武则天来说是个培养自己党羽的手段,她肆意的使用这个直接对天子负责的人才选拔机制,在位期间破了整个大唐科举选人数量的先例,发掘了一批撑起整个朝堂的中流砥柱。
到了李隆基时期,糊名制却被再度取消,科举的权柄下移,“野无遗贤”成了笑谈,武则天大批量选拔人才留下的隐患“冗官”问题也尾大不掉久久无法解决,紧跟着天子九迁,乱世纷沓,科举制一度退出大唐的历史舞台。
……
弹幕密密麻麻的占满了整个屏幕,在激烈的争论之中,终于落下了尾声。
当金光在那白衣诗仙的正上方灼灼生辉,绘下铁画银钩的两个大字时,场上的二人都笑了起来。
苏轼是遗憾又带着洒脱的朗笑,李白则是潇洒又带着些许小骄傲的哼笑。
“我李白与人斗诗斗酒还未输过!小子,你也别难过,输给我,不丢人!”
苏轼哈哈笑,“不丢人!不丢人!”